谁都没有想到,电光石火之间,胡必烈面如金纸、生死不知,而樊大春的性命则彻底落在陈海的手里。

“真是漂亮,早知道你这么厉害,我就放开手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得了,何苦费这老鼻子劲将石殿封锁住啊!”宁蝉儿拍着纤纤玉掌大声夸赞陈海厉害,收起极耗真元的术法,毫无顾忌的从欲杀不敢、欲退不能的群寇中间走过去,走到石殿的中央,走到樊大春身边站定。

“谢大当家夸赞。”陈海谦逊的笑道,将玄胎淬金戟扔在樊大春的身上,又重新玄胎铁弓从储物戒里取出来,将破甲箭轻轻搭在弓弦上,睨视诸寇及胡必烈手下的五名扈从。

陈海虽然没有说话,但这时候石殿里的众人都如石雕般,不敢胡乱动弹,既不敢冲去抢人,也不敢破壁逃走。

胡必烈可以说将所有的防御手段都用上了,却接连被陈海两箭穿胸而过,这时候已是生死不知。陈海如此神乎其神的射箭,诸寇谁也没有把握自己就能逃过下一支破甲箭的怒射。

更何况樊大春的性命,已经完全落在陈海、宁蝉儿的掌控之中!

樊大春积威甚久,诸寇虽然都放肆大胆、厮杀起来都悍不畏死,这时候却不敢完全拿樊大春的性命当儿戏。

他们只是不知道,陈海以逆流真意窥势借势,又要将碎裂真意附在箭势之中,精神念力消耗极大,倘若再接连射出两箭,就再掩饰疲态。

“你说我是大当家?”宁蝉儿一只纤纤玉足踏在樊大春的胸口上,一脸轻松的嫣然笑着问陈海。

“那当然,接下来要跟樊城主怎么谈,还得要大当家您来做主。”陈海说道。

“你们是什么人,想干什么?”樊大春虽然小命捏在宁蝉儿的脚下,却也有武者的尊严,厉声喝斥着要挣扎坐起来。

却不想宁蝉儿一脚踩过来,趁樊大春张口喷血之际,将一枚黑漆漆、腥臭无比的丹丸塞到他的嘴里。

“你给我吃的是什么?”樊大春勃然大怒,他想吐出那枚丹丸时已经来不及,就觉得有一股腥臭无比的热流往他的四肢百骸钻进去,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,连喉管里的血,也一时间被这腥臭热流锁住。

狂暴的真元将他的腑肺摧残得七零八落,但他肉身残剩力气犹是惊人,劈拳就往宁蝉儿纤细得随时都会折断的腰肢轰去。

“樊城主还真是暴脾气,我不先给你吃一颗保命灵丸,你这么重的伤势,要是死了,我跟谁去谈买卖去?”宁蝉儿身形鬼魅的闪开,坐到樊大春的蛟龙宝椅上,娇笑道,“不过,这保命灵丹里也确实掺了些别的东西,你要是不乖乖听我的话,发作时神智错乱、五脏六肺腐烂发臭,却又一时半会死不了,的确不会太好看。”

“樊城主,我劝你还是听大当家的话,”陈海一屁股在台阶前坐下来,跟樊大春勾肩搭背的说道,“你看看我这样,跟着大当家混,只要不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,可也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陈海言外之意,是他也被宁蝉儿下药控制了。

“我怎么着你了?”宁蝉儿见陈海故意误导樊大春,虽然猜不透他的用意,还是美眸横扫过来拆穿他。

“要不是我体内被你种下魂种,我岂会跟着你跑到夜渠山胡闹?”陈海一本正经的怒道。

“我还以为你没有发现呢,定是那妮子心往外拐了,将什么都告诉你了。”宁蝉儿娇笑起来,也不再否认媚魔魂种的事。

樊大春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陈海,又看了看宁蝉儿,都不知道他们哪句话是真、哪句话是假。

“你们可知道刚才杀死的是谁?”

这时候胡必烈的五名扈从,才知道胡必烈已经神魂破碎而气绝,其中一人怒不可遏的喝问道,摧动灵剑就要往陈海这边斩来。

“我们是不知道胡校尉是谁,但等会儿可以问樊城主啊,”陈海耸耸肩,跟樊大春说道,“赶紧让兄弟们将这五人给杀了,好方便我们谈事情。”

“樊大春,你要想想后果!”那人见樊大春满脸惊疑不定,似犹豫着想听从陈海与宁蝉儿,禁不住怒喝起来。

“不管什么后果,总没有比想象保住性命重要,”陈海朝迟疑不决的樊大春摊摊手笑道,“当然了,除非你哪个手下巴望着你早些死好方便他来坐夜渠山的头把交椅,或许会认真考虑他所说的‘严重后果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