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一笑,“谁让你是我弟,我认,反正给你收拾烂摊子也收拾习惯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瞬间,池宴脸上平静的面具像是裂出了一条条缝隙,每一条缝隙都泄露出不自在的情绪。

他没有再看白修年一眼,把酒杯一放,站了起来。

“我走了。”

脚步一转,背对着白修年的池宴突然叫了他一声。

“白修年。”

“嗯?”

“……过去的事,算了。”

短短一句话,池宴说的极为缓慢低哑,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。

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,眼里闪过一丝释然,如风吹过湖面,稍纵即逝。

“还有,谢谢。”

最后两个字,低不可闻。

有时候宽容比仇恨,更难。

“……”

白修年愣住了,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一样,僵硬的动弹不得。

好一会儿,他听到了心脏在砰砰的狂跳,一双丹凤眼亮的惊人。

甚至,他捏着的酒杯已经碎出了细细密密的裂纹,可想而知心情有多震动。

“走了。”

池宴没有回头,被西裤包裹的长腿一迈。

“等等。”

倏然间,白修年站了起来,望着他修长的身影,强压下心头涌动的浪涛。

“我从不接受口头道谢,男女之间都是一炮泯恩仇,不如我们兄弟,一抱泯恩仇?”

他还得寸进尺了!

池宴懒得理他,径自往前走,头也不回。

白修年撇了撇嘴,有些失望的刚要坐下。

下一秒,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池宴突然折了回来,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白修年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