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仿佛已经认不出她了,神色懵懂迷惑,没有了他一贯的强势从容,竟有点儿像刚懂事的稚童,连一双眼睛都是清澈见底的。

忽然,他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里,双手捂着头,表情变得极为痛苦,嘴里发出崩溃的低吼。

“不,我不是,我没有害过任何人!”

“住手!你们住手!!!”

歇斯底里间,他用力一拔被封盈握在掌心的匕首,顿时,嵌在皮肉里的刀刃摩擦着骨头,带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
封盈却死死的握着,不让他得逞。

“池宴,你别装作不认识我!”

封盈狠了狠心,好像没有听见刀刃和手骨摩擦之间,发出的‘咯吱’声响。

忍痛抢下匕首,她坐在地上,直勾勾的望着池宴一会儿迷惑,一会儿痛苦的面庞。
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了,既然你要自残,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!”

说完,她抬手,一刀扎进了自己的手臂。

鲜血四溅。

池宴身体一颤,瞳孔狠狠一缩。

“你扎你自己一刀,我就扎我自己两刀。”封盈冷静的可怕,边说着,边又面不改色的把刀子扎进了大腿,“我从不食言而肥!”

哐当!

她把刀扔在地上,“你还要继续么?”

“……”

这一刻,池宴头痛欲裂。

脑中似乎盘旋着一团黑雾,黑雾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理智,强行把他拉入痛苦的漩涡,让他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彻骨之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