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烟看了看手表,对呼延非凡说:“呼延主任,时间不早了,今晚上我们先把手头上的事办了,明天我陪你去做吴莎莎的思想工作,你看怎么样,”

“好,太好了,”呼延非凡心情大好。

他认为,柳青烟之所以如此热心快肠,还是刚才许诺的提成比例起了大作用,要不,谁肯帮你操心费力,要说,这柳青烟也是个人精,今晚上搞定了封口费,她的收入有谱了,才肯去帮忙搞定吴莎莎。

柳青烟从石花大酒店出來,就把茅兴东约了出來,在江边的一个小茶馆里商量好了晚上对付呼延非凡的对策。

这边柳青烟和茅兴东总算有了点眉目,那边楚天舒却又遇到了更大的难題。

下午,楚天舒刚上班不久,王永超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來,并把门掩上了。

“楚书记,市委有个通知,叶副市长和郎副书记今天要來南岭,听取情况汇报,并进行调查和处理,”王永超把通知递了过來。

对此,楚天舒已经有思想准备,他看了看,批道:立即召开常委会专題研究,请其他县领导列席会议,他把通知递还王永超,说:“我知道了,你通知下去,三点在县委1号会议室开专題会,”

王永超走了之后,楚天舒一个电话把付大木喊到了办公室。

付大木见楚天舒皱着眉头,就猜到省市高层有动静了,心里暗暗高兴,但还得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表示与楚天舒一样感觉压力山大。

“大木县长,处理突发事件,你比我有经验,你谈谈看法,”楚天舒说。

付大木沒想到楚天舒会直截了当向他讨主意,支吾了几声,才说:“我个人的意见,抢在网络和新闻媒体炒作开來之前,尽快对上级领导说明情况,一旦媒体动了,引起轩然大波,再开口都难了,就好比汽油起火,越浇水火越旺,”

“是啊,”楚天舒忧心忡忡地说:“死了人,对上对下总要有个交代,”

付大木同情地说:“小楚,你也不用太担心,上级领导知道真实情况就好了,”

“怎么向市领导汇报,”楚天舒问。

付大木的思路早已理清楚了,便谈了自己的看法。

他认为只好承认组织工作做得不细,定编定岗工作中步子迈得大了一点,至于高大全的自寻死路,仅仅是特殊情况,县里这么多年的干部选拨任用,也就此一个特例,说明不了什么问題。

“高大全之死,大家最多只是看笑话,说这人想当官想疯了,时间一长大家就忘记了,”楚天舒说:“如果像外面传的存在腐败问題,那性质就严重了,所以,我们领导班子必须先统一思想,绝不能互相拆台,造成新的混乱,”

“是啊,小楚,你这个意见很对,常委会上我们可以畅所欲言,会下就应该保持高度一致,”付大木信誓旦旦地说完,又说:“只是上面过问下來,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啊,”

“大木县长,我同意你的意见,这年头,真要查起來,谁的屁股也干净不了,一会儿开会,你把这些意思先说说,征求大家的看法,”楚天舒说:“我真沒想到,高大全为了一个正科会连命都不要了,”

“这种容易走极端的人,还真不能重用,”付大木越说越生气,稍作停顿,又说:“老陶这个人也是性子急,要不把高大全击毙了,哪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,”

楚天舒不方便评价陶玉鸣,只是含糊地笑笑,说:“明明是老陶把他击毙的,外面却在传是我杀人灭口,”

付大木自觉失言,马上换了话題,假惺惺地说:“小楚,你我是南岭县的党政一把手,上级如果追究下來,有责任我和你共同承担,”

楚天舒想,付大木你这话太言不由衷了,你巴不得我被追究了责任,最好是灰溜溜滚蛋,你好继续在南岭县一手遮天。

他当然不能把肚子里的话倒出來,只说:“谢谢你,大木县长,到底我们有沒有责任,责任有多大,该谁來承担,这些都由不得我们了,要看最后的调查结果,不管怎么样,我们先把这个难关度过去再说吧,”

下午开会,大家似乎都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,会议开得很沉闷。

楚天舒请茅兴东先说说。

“好,我这个消防队长先汇报吧,”茅兴东便把一天來应对媒体的情况详细作了汇报,最后说:“现在只有法制报的呼延非凡还沒有松口,我正在抓紧做工作,”

付大木盯着问:“他想干什么,”

茅兴东略作迟疑,说:“他说他手头上有重磅炸弹,可一直不肯拿出來,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,”

陶玉鸣说:“不管他手头上有什么,他要是敢造谣生事,我就把他抓起來,”

“老陶,你这个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,”付大木严厉地说:“你还嫌县里不热闹吗,”

“当前形势下,稳定才是大局,”杨富贵说:“不管怎么样,我们不能自乱阵脚,”

茅兴东说:“我的汇报完了,请各位领导放心,呼延非凡这个人,包括新闻媒体这一块我会处理好的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