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越是喜欢楚天舒,白云朵就越变得痛苦。

她希望能和楚天舒幸福生活一辈子,但是,从向晚晴、杜雨菲与楚天舒在酒桌上谈起仕途发展的那一刻起,白云朵就开始在心里构筑一道防火墙,而冷雪的故事更加激发了白云朵筑牢这道防火墙的决心。

她想,冷雪能做到的,难道我白云朵就做不到吗。

这时,向晚晴抓着手机从外面进來了,再次看到两人尴尬的场面,不由得笑道:“怎么,我进來的不是时候,是不是打扰你们的谈话了,”

“沒有,晚晴,恰恰相反,我们谈得很……愉快,”白云朵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,回过头來问楚天舒:“老楚,是吧,”

楚天舒也不得不挤出了一个笑容,以配合白云朵的“愉快”。

“是吗,那太好了,”向晚晴坐下來,拿去筷子吃了起來,吃了几口,抬头看了看各怀心思的楚天舒和白云朵,笑着说:“你们两个坐那儿相敬如宾吧,我可不客气了,台里还好多的事,今晚上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,”

楚天舒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晚晴,那天在跳楼现场请你拍的录像资料,什么时候能给我呀,”

“哎呀,这两天忙昏了头,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,”向晚晴用食指点了点脑门,说:“这样,我回了台里剪辑一下,从网上传给你,”

“好,谢谢了,”谈到工作上的事儿,楚天舒不再紧张,他拿起筷子,轻轻碰了碰白云朵,说:“云朵,你也吃点吧,”

白云朵摇摇头,笑了笑说:“你们吃吧,我不饿,”

“呵呵,云朵,你要保持体形也不能虐待自己呀,”向晚晴开了一句玩笑,又侧头问楚天舒:“天舒,沿江商贸圈的拆迁是不是很复杂呀,”

“可不是吗,这几天忙得我可是焦头烂额啊,”楚天舒奇怪地问:“哎,晚晴,你怎么知道的呢,”

“呵呵,有些拆迁户已经找到我们栏目组來了,向我们反映其中的困难和问題,请我们去挖掘和报道可能存在的不公和黑幕,”

楚天舒一听,放下了筷子,问:“他们都说了些什么,”

向晚晴见楚天舒很认真,也停了下來,用纸巾擦了擦嘴角,说:“主要意见集中在对那些不久前冒出來的‘高’楼有意见,认为这里面有猫腻,”

这和楚天舒的猜测有些不谋而合,他來了兴趣,忙问:“那你们怎么看,”

向晚晴若有所思地说:“拆迁历來牵扯的敏感神经太多,台里也不敢轻举妄动,不过,以我个人的感觉來看,其中可能会有些说不太清楚的东西,”

“晚晴,你帮我分析分析,”这会儿,楚天舒完全沉浸在了工作当中,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,画了一张东大街的示意图,与向晚晴交流起了各自的推测和想法。

对于楚天舒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拆迁工作,白云朵却一无所知,她看到楚天舒与向晚晴几乎头抵头地谈得热火朝天,心里那份自卑又涌了上來,更加坚定了要与楚天舒狠心分手的决心。

向晚晴以一个记者的敏感,很快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楚天舒所提到的十几栋“高”楼上,十分赞同将此作为突破口,消除拆迁户的误解,取得他们的信任,是尽快达成拆迁协议的有效途径。

理顺了思路,剩下就是确定原则,寻求工作方法了。

向晚晴说:“天舒,你深入拆迁现场做好宣传动员工作,把真相和数据公诸于众,这是很能取信于民,打动人心的做法,你我虽然各自工作的性质不同,岗位各异,但是说到底,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,维护国家和老百姓的利益,至于具体的工作方法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具体而定,”

向晚晴这一番话听起來挺复杂,楚天舒还是坦然地迎住了她的目光,一点儿都沒犹豫,向晚晴的话音刚落,他马上做出了回应:“晚晴,你说的对,让国家不承担额外的损失,让大多数的老百姓基本满意,这就是我想在拆迁工作达到的目的,”

向晚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楚天舒,兴奋地说:“天舒,我真沒看错你,你一定能当一个让老百姓满意的好官,”

楚天舒大笑了起來:“哈哈,能不能当一个好官我不敢妄言,但是,尽力去维护国家和老百姓的利益不受侵害,这一点,我想我会为之努力的,”

“好,”向晚晴举起了巴掌,说:“天舒,希望你能步步高升,我愿意为你鼓与呼,”

楚天舒与向晚晴击掌。

这一声脆响仿佛击到了白云朵的心尖上。

与此同时,向晚晴和楚天舒也不约而同地发了白云朵的尴尬。

楚天舒说:“云朵,你给我帮个忙呗,”

白云朵惊醒了过來,问:“老楚,你和晚晴说的那些事儿,我听都沒听明白,能给你帮什么忙呀,”

“能,太能了,”楚天舒侧过头來,说:“下午我去找你,你在手术室,我们指挥部的申国章指挥长在你们医院住院,我想请你帮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