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舒苦笑,说:“运气不好,第一天到指挥部报道就赶上了,”

向晚晴四下看看,问道:“就你带的队,其他的领导呢,”

“其他的领导忙着呢,”楚天舒笑道:“呵呵,就我刚到沒鸟事,申国章就把我派过來了,”

向晚晴沒有理会楚天舒的自嘲,问道:“怎么回事,有人要跳楼,”

“是,你看,就是他,”楚天舒伸手指了一下楼顶上的男子,说:“我得上去把他劝下來,”

向晚晴说:“我陪你上去,”

楚天舒说:“不行,他脑子有点毛病,我担心有危险,人多了怕刺激了他,”

“光天化日之下,能有什么危险,”向晚晴急了,道:“我才不怕呢,还能有伊拉克的战场危险,还能比那天在咖啡馆里还危险,再说了,两个人上去还能有个照应……”

看向晚晴视新闻胜过生命的犟劲上來了,楚天舒忍不住笑了,他说:“晚晴,楼顶就那么大点儿地方,多一个人只会多一份危险,哪里还谈得上互相照应呢,”

向晚晴想了想,说:“你是不是怕我像云朵那样被别人挟持了,那你一个人上去,就不危险吗,”

楚天舒再次笑了笑,说:“我沒事,你忘了,我会分筋错骨手,”见向晚晴开始有点犹豫,楚天舒又说:“晚晴,我是不会让你上去的,”

向晚晴问道:“为什么,”

楚天舒坚定地说:“晚晴,你和云朵亲如姐妹,万一真出个什么事,我怎么跟云朵交待,”

向晚晴心头一热,道:“你呢,你和云朵已经亲如一家了,万一真出个什么事,我又怎么跟云朵交待,不行,我还得陪你上去,”

楚天舒真急了,他急切地说:“晚晴,我和云朵真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……得了得了,你看这里这么乱,不是我们煽情的地方,好了,我上去了,”

向晚晴一把扯住了他。

“晚晴,你放心,我不会有事的,”楚天舒想了想,低声说:“你帮我把现场和周边的情况拍摄下來,我以后或许用得上,”

“好吧,你注意点儿,”向晚晴松了手,顺势拍去了他衣服上不知道哪里蹭上的一块灰白的印子。

楚天舒郑重其事地点点头,快步走进小楼,拾阶而上。

很快,楚天舒就爬到了顶层,他停下來,略为平息了一下呼吸,上了顶层。

“哇,他上去了,”人群中有人惊呼。

“嗯,还算有胆子,”

“是啊,老王发起飙來,可是谁也拦不住,”

“别乱,看他怎么办吧,”

陈科长、黄灿、苏幽雨等人站在人群前面,都仰着脖子望向楼顶。

消防人员在楼底下铺上了软垫,严阵以待。

向晚晴布置了两组镜头,一组架设在楼下对准了楼顶,一组是手持摄像机在悄悄地记录下现场人群和周边楼层的情况。

楚天舒一露头,王平川正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,还在满不在乎地晃荡,他看见有人上來了,瞪着眼问道:“你,干什么的,”

那是一张凶狠又略显呆滞的脸。

王平川身体强壮,满脸的胡子,厚厚的嘴唇在微微的发抖,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。

“我是负责拆迁补偿的,听说你对补偿有看法,上來跟你谈谈,”楚天舒扔给他一颗烟。

王平川一伸手就接住了,身形基本上未动,烟也丝毫未损,楚天舒一看,果然手上的功夫不浅,他斜眼看了楚天舒一眼,眼神虽然还是不太友善,但比刚才的凶狠稍稍好了一点。

王平川点着了烟,说:“你别跟我讲什么狗屁的政策,那个我不懂,我只知道,我要七层楼的补偿,你要是做不了主,我也不难为你,但是,今天要沒个说法,我就从这儿跳下去,”

楚天舒差点儿沒给他逗乐了,你这都要跳楼了,还算不为难,那得怎么着才算为难呢。

看來,王平川脑子确实有点不太清白。

楚天舒硬着头皮开口了:“大哥,我叫楚天舒,我还跟你说实话,我也不是做主的,因为政府的事得靠政策做主,哦,对了,不用跟你讲政策,不过,我问你,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,”

楚天舒打算把王平川绕糊涂,然后瞅准机会将他从楼顶边缘拉回來。

不过,王平川不买账,他翻了一眼,说:“你管的着吗,”

楚天舒反问道:“你说我管得着还是管不着呢,”

这么一问,真把王平川问糊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