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明月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：“现在这种情况，我哪里还睡得着？不如……请老师和我一起，就在老首长那个房间里，一直守着吧。”

黄九阳摇头：“老首长有人守着，我们也需要休息。”

海明月咔咔咔几步，走向自己的房间，嘭地一声，关上了房门。进入老首长的病房，需要黄九阳的权限哪！黄九阳不去，她就算去了也进不去。

黄九阳朝马飞所住的房间，看了一眼，满脸都是歉意地摇摇头：“睡得还真香啊，马老师，我黄九阳这辈子，都不得不佩服你。”

回到房间里，黄九阳打开自己的电脑，又把老首长的病历，翻来覆去地看，但他其实根本看不下去，脑子一直处于短路状态，思维也是一片空白。

他呆呆地坐在电脑前，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，忽然，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！

嗖！黄九阳用跟他年龄完全不符的速度，快速站起来，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机：“喂？我是黄九阳！说！”

守着老首长的那位女医生的声音，显得有些惊慌：“糟了！黄教授，老首长的脉搏，由原来的34次每分钟，突然提升到了50次每分钟！难道……是回光返照？”

“什么？真的吗？你再说一遍！”黄九阳的心，骤然提溜起来：这种脉搏的突然变化，将预示的结果，很难说。因为老首长如今的体质，实在太弱了。

那女医生又把这个情况说了一遍，末尾又加了一句：“血压也提升到了55、83！”

“哦？我马上过去！”黄九阳啪地放下电话，转身就走，啪！他居然忘记了，右手上还拿着鼠标呢！那鼠标骤然从手里滑落，摔在了桌上，又滚落到桌沿，在那里荡秋千。

黄九阳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种问题？他匆匆来到海明月的房间，刚一敲门，海明月就唰地一下，拉开了房门，好象她一直就站在门后似的：“老师，怎么了？”

“啊？你吓我一跳。”黄九阳定了定神，“赶紧地，去老首长那边看看，情况有变。”

“啊？有变？”海明月顿时心慌起来，快步跟上，“老师，到底什么情况？你说清楚一点。”

脚步匆匆的黄九阳，边走边说：“老首长的脉搏突然加快，血压也提升了些，接近正常水平了！”

海明月也是心中一惊：“啥？不会是……回光返照吧？”

黄九阳匆匆地说：“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？”

“你是说老首长的病情好转了？”

“那当然！奇迹，终于出现！我有信心！”

两人来到病房的时候，守着老首长的那名中年女医生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心电图机，看到黄九阳进来，连忙向他招手：“黄教授，你快看看！老首长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
女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，说话的速度却不亚于机关枪。

黄九阳快步走过去，看到了心电图机上的数据，揉揉眼睛，又看了一遍，这才匆匆点头：“人工测量！”

“是！”女医生立刻取过听诊器和血压计，开始了人工测量。

黄九阳则是紧张地盯着老首长的脸，忽然，他觉得老首长的眼皮动了一下！

他立刻揉揉眼睛，又使劲地眨眨眼睛，那眼皮分明没有动弹嘛！难道是自己眼花了？

海明月紧张地盯在老首长身上，看着老首长微弱地呼吸的样子，心情的沉重并没有减轻。

“报告黄教授，老首长的脉搏62，血压60、90！”女医生的语速，出奇地快，显然心情也是十分激动。

“嗯。”黄九阳此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，“我观察过了，呼吸次数，每分钟大约十五次，接近正常人的水平。”